屍魂界生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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屍魂界生活
我當然是想要回家的。
即便不是正在坐牢，更誇張點說，即便我去到了煩惱全消、無憂無慮的天堂，我也是想要回家的。
我家是堪稱模範家庭的六口之家，父母一起經營著一家小診所，兩人的關系親密如新婚，自從我記事起，就從沒有見過他倆產生矛盾。
作為雙生子的我和哥哥、以及一對雙生妹妹，關系也非常要好。大家的名字都遵循了相同的習慣，我是夏夢(natsume)，換個漢字的寫法就是「棗」，哥哥是草莓，妹妹們則是柚子和木瓜。
昨晚、應該算是昨晚，爸爸去外地出差、媽媽去朋友家留宿，正好都不在家。
在我的記憶裏，昨天我像往常一樣放學、跟哥哥一起回家，晚餐後回房間看書、到時間去洗澡睡覺，沒有發生任何特別的事。可每每重新回想起來，我總會感到超過「手機電量掉下百分之十」的強烈不安。
而且，我這樣突然失蹤，大家一定非常著急，爸爸說不定會跟妹妹們一起擔心到哭出來，那種場面我絕對不想看見。
我一定要回家。
但是……
我仰起頭望向男人的臉：“屍魂界的魂魄是由現世的死神引渡而來，但死神的據點在屍魂界——我可以理解為，死神能夠輕易往來於兩界之間，沒錯吧？”
我想表達意思是，即便不答應他的邀請，也還有很多死神可以實現送我回家這一點。
就比如說志波空鶴的大哥。
牢房之外的男人也毫無隱瞞之意，甚至更加詳細地向我介紹起來：“沒錯，負責現世駐守任務的十三番隊，隊員使用穿界門非常頻繁，他們也可以準備人類能夠使用的特殊穿界門。”
可是突然話音一轉：“不過對於夏夢小姐來說，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。”
……什麽？
他微微垂下頭，目光落在了我的裙擺上。
我身上正穿著校服，西裝小外套和短裙，是作為高中生的普通裝扮。
“從夏夢小姐的衣裝看來，恐怕現在並不是你原本的時代。”
其實先前志波空鶴也有提過我的衣裝很特別，稱得上是「一眼旅禍」。但考慮到我看不見穿著衣服的本地人，如果我穿上本地的衣物，那極有可能會在某種意義上變成「皇帝的新裝」……所以最終我沒有改變裝束。
我當即反問：“現在是什麽時代？”
男人重新將視線移到我的臉上，望著我的眼睛，表情看著不像是在說謊：“按照現世的歷法計算，今年是明治三十二年。”
……哈？
明治……三十二年？
騙人的吧？
我後退兩步、腿一軟坐回了床上。
我所在的時代是平成二十一年，如果他說的是真的，那這裏根本就是……
“一百一十年前？！”
怎會如此、怎會如此啊？一百一十年的間隔，要怎麽才能跨過去——
我猛地擡起頭看向他：“你能送我回家嗎？”
如果是厲害的研究者的話，也許能夠跨越時間，通過量子領域之類、我完全不了解的方式，將我送回未來。
“我無法保證，”男人的回答非常誠實，“畢竟是不可控的時間領域。”
“但直到送夏夢小姐回家為止，我會為夏夢小姐提供安定的生活，這是契約的一部分。”
聽起來好像還可以——
不，等一下，先冷靜一下。
這裏存在一個問題——如果他一百年都沒能研究出送我回家的辦法，我就要到死為止都給他打工啊。
說到底我根本不了解面前這個人，就算他自稱即將就任隊長，但我並不知道隊長是哪方面專精的人才。至少我也要找兩三個相關者，來確認他是不是真有搞科研的能力，人品怎麽樣，會不會PUA下屬……但我過去連打工都沒做過，天知道合格的老板是什麽樣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，停頓片刻才開口：“叔叔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話音落下時，整個空間寂靜了三秒。
三秒之後淡金發男人才驚訝地用手指指向自己，瞪圓眼睛、頗有點可愛地向我確認道：“誒？叔叔？”
年僅十五歲的我耿直地點了點頭：“對，叔叔。”
不然呢？「哥哥」我也叫不出口啊。
又過了幾秒，我才聽見他認命似的回答：“浦原喜助，請多關照。”
“浦原先生，謝謝你的眼鏡和耳機。”我向他微微低頭，“為你工作的事，我需要再考慮一下。”
畢竟是決定未來命運的重要抉擇，而且並不是「升學」還是「就職」這種程度的問題，而且身邊也沒有可以商量或依靠的人……選錯的話，我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男人好脾氣地應下，隨即音調愉快地上挑，“夏夢小姐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？”
想吃的……啊、確實有個想吃的料理，感覺特別應景。
“我想吃豬排飯……可以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半小時之後，又一位死神到訪的時候，我正在埋頭幹飯。
專程跑了個往返給我送飯的浦原喜助就盤腿坐在牢房外看著，為了避免尷尬，我摘掉了眼鏡，假裝周圍沒有別人。
所以我最開始只聽見了聲音，是女聲，浦原喜助叫她“夜一小姐”。等我咽下嘴裏的食物戴上眼鏡，金色眼瞳的女性才映入我的眼中。
只看一眼，好感度立刻拉滿。
怎麽會有人不喜歡身材又好又帥氣的大姐姐！
這位夜一小姐同樣是黑色和服打扮，只是在外邊又套了一件白色的羽織。她似乎找我有什麽事，但在與我對上視線之後，卻擺了擺手：“沒關系，你先吃。”
那我就先吃。
我在幹飯的時候，外邊的兩個人就開始聊天，內容並不避諱我，我也權當下飯——主要說的似乎是不久前、跟我同一時間被逮捕的一批危險分子，而處理的方式似乎是無需審判的無期徒刑。
……雖然但是，我總有種這是在意有所指地警告我的幻視，大概就是「如果我不接受浦原的工作邀請、也會被關一輩子監獄」這種。
但其實，在吃上這份附帶味增湯的熱騰騰蓋飯的時候，我就已經放棄掙紮了。
這還有什麽可猶豫的？隔夜飯團和剛出爐的蓋飯套餐，就算以後只能睡解剖臺，我也必選後者——大不了吃飽飯再想辦法跑路嘛。
吃飽喝足之後果然又對未來充滿了希望！
等到我幹完飯、收拾好碗筷，望向牢獄欄桿外的夜一時，紫發金瞳的女人也適時開口：“空鶴說自家的堂妹在外出玩耍時，被死神誤抓了。夏夢、就是你吧。”
空鶴家的堂妹？
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：“我確實是夏夢沒錯……”
一旁的浦原喜助沒有說話，表情似乎也沒什麽變化，像是猜到了夜一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。
夜一繼續說了下去：“她說你是她的叔叔、也就是志波分家家主的女兒，那位叔叔並不是死神，在瀞靈廷裏幾乎沒有熟人，也沒有人知道他有一個女兒。”
誒？「她」、志波空鶴原來也是大姐姐嗎？
她像是在照著說明書念設定：“而你從出生時起身體狀況就非常差，視力和聽力時有時無，甚至需要義骸來維持魂魄的安定。在今天之前，你從未出過家門，也沒有見過家人之外的任何人。”
等一下，這難道是……
“所以你並不是旅禍，而是屍魂界的原住民，隸屬志波分家，名字是「志波夏夢」，是這樣嗎？”
這是在撈我出去啊！
我立刻配合地猛點頭：“對對對！”
“很好。”夜一十分滿意地應聲，她打開隊牢門，對我露出豪爽的笑容，“一會兒見到你爸爸，可別叫錯了。”
“明白！”
離開二番隊隊牢的路上，聽遇見的死神對夜一的稱呼，我才知道她是二番隊的隊長。浦原則是二番隊的三席，不過很快就會升至隊長、與昔日長官平起平坐。
「死神」，明明是這麽冰冷的詞匯，卻意外都是些溫柔的好人啊。
會專程幫我送飯的未來隊長，會接受一眼假的說辭、還配合著幫我塑造人設的現任隊長，當然還有並非死神、卻接連幫助我的志波空鶴。
希望在我回家之前，有回報他們恩情的機會。
接下來的目的地是二番隊的隊舍，據說我的「父親」正在那裏等我。
夕陽西下，由夜一帶路，浦原喜助並沒有與我們同行，我也正好找到了打聽他業務能力的機會。
“喜助作為研究者的能力？”夜一側頭看向我，聲音有些揶揄，“你戴著的眼鏡和耳機都是他的發明，而且你應該是第一個使用者。”
這我倒是沒有想到。
“死神完全不與人類打交道嗎？”
“現世駐守隊員的話偶爾會吧。這邊隔個百八十年、可能也會有人類旅禍出現，但你這樣完全沒有靈力的人類還是第一次。”她伸出手，非常大姐頭地揉亂了我的頭發，“說不定，這就是喜助特意為你準備的發明呢。”
……這個「說不定」有點細思恐極啊餵。
“左拐之後的房間就是。”身邊的夜一突然提醒道。
其實她剛才有告訴我，所謂的身份確認只是一個形式，讓我不必太緊張，真演砸了或喊錯了人也沒關系，因為我正踩在二番隊的地盤上，而她是二番隊的隊長——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認真演一下，盡量減少她的麻煩。
拐過彎後就能看見紙門大開的房間，走廊上有幾名忍者打扮的守衛，房間裏則零散地站著幾個人。我迅速鎖定了沒有穿黑色和服、並非死神的男人看過去，很快與他對上視線。
頂著背後夜一興致盎然的目光，我喊著爸爸一路小跑撞進男人懷裏，眼淚唰地流了滿臉。
……這倒不是演技。
我原本計劃中的劇本其實是「滿心委屈但在爸爸面前偏要傲嬌故作堅強」——
但這個男人……真的跟我爸長得太像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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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當然是想要回家的。
即便不是正在坐牢，更誇張點說，即便我去到了煩惱全消、無憂無慮的天堂，我也是想要回家的。
我家是堪稱模範家庭的六口之家，父母一起經營著一家小診所，兩人的關系親密如新婚，自從我記事起，就從沒有見過他倆產生矛盾。
作為雙生子的我和哥哥、以及一對雙生妹妹，關系也非常要好。大家的名字都遵循了相同的習慣，我是夏夢(natsume)，換個漢字的寫法就是「棗」，哥哥是草莓，妹妹們則是柚子和木瓜。
昨晚、應該算是昨晚，爸爸去外地出差、媽媽去朋友家留宿，正好都不在家。
在我的記憶裏，昨天我像往常一樣放學、跟哥哥一起回家，晚餐後回房間看書、到時間去洗澡睡覺，沒有發生任何特別的事。可每每重新回想起來，我總會感到超過「手機電量掉下百分之十」的強烈不安。
而且，我這樣突然失蹤，大家一定非常著急，爸爸說不定會跟妹妹們一起擔心到哭出來，那種場面我絕對不想看見。
我一定要回家。
但是……
我仰起頭望向男人的臉：“屍魂界的魂魄是由現世的死神引渡而來，但死神的據點在屍魂界——我可以理解為，死神能夠輕易往來於兩界之間，沒錯吧？”
我想表達意思是，即便不答應他的邀請，也還有很多死神可以實現送我回家這一點。
就比如說志波空鶴的大哥。
牢房之外的男人也毫無隱瞞之意，甚至更加詳細地向我介紹起來：“沒錯，負責現世駐守任務的十三番隊，隊員使用穿界門非常頻繁，他們也可以準備人類能夠使用的特殊穿界門。”
可是突然話音一轉：“不過對於夏夢小姐來說，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。”
……什麽？
他微微垂下頭，目光落在了我的裙擺上。
我身上正穿著校服，西裝小外套和短裙，是作為高中生的普通裝扮。
“從夏夢小姐的衣裝看來，恐怕現在並不是你原本的時代。”
其實先前志波空鶴也有提過我的衣裝很特別，稱得上是「一眼旅禍」。但考慮到我看不見穿著衣服的本地人，如果我穿上本地的衣物，那極有可能會在某種意義上變成「皇帝的新裝」……所以最終我沒有改變裝束。
我當即反問：“現在是什麽時代？”
男人重新將視線移到我的臉上，望著我的眼睛，表情看著不像是在說謊：“按照現世的歷法計算，今年是明治三十二年。”
……哈？
明治……三十二年？
騙人的吧？
我後退兩步、腿一軟坐回了床上。
我所在的時代是平成二十一年，如果他說的是真的，那這裏根本就是……
“一百一十年前？！”
怎會如此、怎會如此啊？一百一十年的間隔，要怎麽才能跨過去——
我猛地擡起頭看向他：“你能送我回家嗎？”
如果是厲害的研究者的話，也許能夠跨越時間，通過量子領域之類、我完全不了解的方式，將我送回未來。
“我無法保證，”男人的回答非常誠實，“畢竟是不可控的時間領域。”
“但直到送夏夢小姐回家為止，我會為夏夢小姐提供安定的生活，這是契約的一部分。”
聽起來好像還可以——
不，等一下，先冷靜一下。
這裏存在一個問題——如果他一百年都沒能研究出送我回家的辦法，我就要到死為止都給他打工啊。
說到底我根本不了解面前這個人，就算他自稱即將就任隊長，但我並不知道隊長是哪方面專精的人才。至少我也要找兩三個相關者，來確認他是不是真有搞科研的能力，人品怎麽樣，會不會PUA下屬……但我過去連打工都沒做過，天知道合格的老板是什麽樣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，停頓片刻才開口：“叔叔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話音落下時，整個空間寂靜了三秒。
三秒之後淡金發男人才驚訝地用手指指向自己，瞪圓眼睛、頗有點可愛地向我確認道：“誒？叔叔？”
年僅十五歲的我耿直地點了點頭：“對，叔叔。”
不然呢？「哥哥」我也叫不出口啊。
又過了幾秒，我才聽見他認命似的回答：“浦原喜助，請多關照。”
“浦原先生，謝謝你的眼鏡和耳機。”我向他微微低頭，“為你工作的事，我需要再考慮一下。”
畢竟是決定未來命運的重要抉擇，而且並不是「升學」還是「就職」這種程度的問題，而且身邊也沒有可以商量或依靠的人……選錯的話，我的人生就到此為止了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男人好脾氣地應下，隨即音調愉快地上挑，“夏夢小姐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？”
想吃的……啊、確實有個想吃的料理，感覺特別應景。
“我想吃豬排飯……可以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半小時之後，又一位死神到訪的時候，我正在埋頭幹飯。
專程跑了個往返給我送飯的浦原喜助就盤腿坐在牢房外看著，為了避免尷尬，我摘掉了眼鏡，假裝周圍沒有別人。
所以我最開始只聽見了聲音，是女聲，浦原喜助叫她“夜一小姐”。等我咽下嘴裏的食物戴上眼鏡，金色眼瞳的女性才映入我的眼中。
只看一眼，好感度立刻拉滿。
怎麽會有人不喜歡身材又好又帥氣的大姐姐！
這位夜一小姐同樣是黑色和服打扮，只是在外邊又套了一件白色的羽織。她似乎找我有什麽事，但在與我對上視線之後，卻擺了擺手：“沒關系，你先吃。”
那我就先吃。
我在幹飯的時候，外邊的兩個人就開始聊天，內容並不避諱我，我也權當下飯——主要說的似乎是不久前、跟我同一時間被逮捕的一批危險分子，而處理的方式似乎是無需審判的無期徒刑。
……雖然但是，我總有種這是在意有所指地警告我的幻視，大概就是「如果我不接受浦原的工作邀請、也會被關一輩子監獄」這種。
但其實，在吃上這份附帶味增湯的熱騰騰蓋飯的時候，我就已經放棄掙紮了。
這還有什麽可猶豫的？隔夜飯團和剛出爐的蓋飯套餐，就算以後只能睡解剖臺，我也必選後者——大不了吃飽飯再想辦法跑路嘛。
吃飽喝足之後果然又對未來充滿了希望！
等到我幹完飯、收拾好碗筷，望向牢獄欄桿外的夜一時，紫發金瞳的女人也適時開口：“空鶴說自家的堂妹在外出玩耍時，被死神誤抓了。夏夢、就是你吧。”
空鶴家的堂妹？
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：“我確實是夏夢沒錯……”
一旁的浦原喜助沒有說話，表情似乎也沒什麽變化，像是猜到了夜一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。
夜一繼續說了下去：“她說你是她的叔叔、也就是志波分家家主的女兒，那位叔叔並不是死神，在瀞靈廷裏幾乎沒有熟人，也沒有人知道他有一個女兒。”
誒？「她」、志波空鶴原來也是大姐姐嗎？
她像是在照著說明書念設定：“而你從出生時起身體狀況就非常差，視力和聽力時有時無，甚至需要義骸來維持魂魄的安定。在今天之前，你從未出過家門，也沒有見過家人之外的任何人。”
等一下，這難道是……
“所以你並不是旅禍，而是屍魂界的原住民，隸屬志波分家，名字是「志波夏夢」，是這樣嗎？”
這是在撈我出去啊！
我立刻配合地猛點頭：“對對對！”
“很好。”夜一十分滿意地應聲，她打開隊牢門，對我露出豪爽的笑容，“一會兒見到你爸爸，可別叫錯了。”
“明白！”
離開二番隊隊牢的路上，聽遇見的死神對夜一的稱呼，我才知道她是二番隊的隊長。浦原則是二番隊的三席，不過很快就會升至隊長、與昔日長官平起平坐。
「死神」，明明是這麽冰冷的詞匯，卻意外都是些溫柔的好人啊。
會專程幫我送飯的未來隊長，會接受一眼假的說辭、還配合著幫我塑造人設的現任隊長，當然還有並非死神、卻接連幫助我的志波空鶴。
希望在我回家之前，有回報他們恩情的機會。
接下來的目的地是二番隊的隊舍，據說我的「父親」正在那裏等我。
夕陽西下，由夜一帶路，浦原喜助並沒有與我們同行，我也正好找到了打聽他業務能力的機會。
“喜助作為研究者的能力？”夜一側頭看向我，聲音有些揶揄，“你戴著的眼鏡和耳機都是他的發明，而且你應該是第一個使用者。”
這我倒是沒有想到。
“死神完全不與人類打交道嗎？”
“現世駐守隊員的話偶爾會吧。這邊隔個百八十年、可能也會有人類旅禍出現，但你這樣完全沒有靈力的人類還是第一次。”她伸出手，非常大姐頭地揉亂了我的頭發，“說不定，這就是喜助特意為你準備的發明呢。”
……這個「說不定」有點細思恐極啊餵。
“左拐之後的房間就是。”身邊的夜一突然提醒道。
其實她剛才有告訴我，所謂的身份確認只是一個形式，讓我不必太緊張，真演砸了或喊錯了人也沒關系，因為我正踩在二番隊的地盤上，而她是二番隊的隊長——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認真演一下，盡量減少她的麻煩。
拐過彎後就能看見紙門大開的房間，走廊上有幾名忍者打扮的守衛，房間裏則零散地站著幾個人。我迅速鎖定了沒有穿黑色和服、並非死神的男人看過去，很快與他對上視線。
頂著背後夜一興致盎然的目光，我喊著爸爸一路小跑撞進男人懷裏，眼淚唰地流了滿臉。
……這倒不是演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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